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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初相识

秋日的枫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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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内容提要:

    元朝天历、至顺年间,自幼失孤的少年冰儿,寻找父母及邻家小妹中,巧遇被小四恶追杀的皇子图帖睦尔和明间公主,之后结交了侠女菲儿、絮儿。

    冰儿通过侠女菲儿,结识了傻丐、疯僧、痴子风尘三侠,为了让图帖睦尔对汉人的仁政,冰儿和菲儿帮助燕帖木儿,赢得两都之战使,图帖睦尔夺取了皇位。

    图帖睦尔取得皇位后,修《经世大典》,建圭章阁,欲兴文治;却被权臣玩弄朝政,终不能实施国策。

    宋徽宗八代嫡传子孙韩山童创建白莲教,之后发展了明教,冰儿、菲儿见元朝腐败,无可救药,就为明教义军组建亲兵营,最终击败横扫欧亚的蒙古铁骑。

    故事围绕着江湖英侠冰儿与巾帼女杰菲儿、絮儿,文宗皇帝图帖睦尔与珊儿、元公主俏郡主的爱恨情仇展开......

    序幕:

    宋末元初,忽必烈命伯颜督诸军,分两路大举南进,取建康(江苏南京)、占宋都临安(浙江杭州)。至元十三年正月,宋幼帝赵昺上表降元。

    文天祥与张世杰、陆秀夫拥立卫王赵昺为帝,继续抗战。崖山之战,元军消灭了南宋最后的抵抗势力,陆秀夫背着8岁的幼帝赵昺投海殉国,南宋灭亡。

    忽必烈在大都称帝后,与漠北各汗国长期征战,至元武帝才被承认为宗祖国,经几代皇帝后,元英宗继承了其父元仁宗的以儒治国政策,颁布元帝国正式法典《大元通制》下令清除朝廷中铁木迭儿的势力,导致铁木迭儿的义子铁失刺杀了元英宗及宰相拜住等人,史称南坡之变。

    元英宗被行刺后,镇守和林的晋王长子,杀掉行刺元英宗的叛臣后即位为元泰定帝。?元泰定帝即位后,封被元英宗放逐到海南岛的图帖睦尔为怀王,镇守建康。

    元泰定帝也孙铁木儿,生长于漠北,带有浓厚的草原背景,对汉文化隔膜很深,他从漠北带来的那班人马也都是“椎埋无知、犷悍豪横”[是忽必烈以来元朝诸帝中汉化最浅的一位,泰定年间的汉人大臣从仁、英时代的意气风发降至较低地位。

    第一章初相识

    (一)皇子

    冰儿从云沼上的岸来,头脑晕晕的,脚步漂浮,老是以为海浪在摇,海风在刮,他从瓶岛而来,原来是泉州下船的,只因台风骤起,把船刮的偏离了航向,等风平浪静,已经相差了百里海岸。

    一连几天,眼前同样是不高不矮,似乎千编一律的山,还有青砖泥房,水田菜地,错落凋零的村庄鸡鸭间杂中,有了随意而走的猪,和有人放牧的牛。

    “将军三箭定金山,壮士长歌入汉关。”冰儿心想着到了大陆,就可以加入铁马金戈的抗元大军中,像唐太宗手下大将那样,征战沙场,而眼前萧条的乡村哪有这些景象?

    乡村中,那浓重的闽南话语怎么也说不清,就连找一餐美味可口的饭菜也很难。由于搞不清方向,也不懂沟通,只好三步一摇,五步一看,悠悠而行,一边观看着从没见过的山川小溪,一边品味农田耕种、牧童放牛,和那妞妞炊烟,村姑捖纱洗衣的情景。

    这天,冰儿觉得眼前开阔了许多,像是到了较大的市镇了,心情开朗了起来,又想询问路人泉州怎么走了,果然,官道上,来了一簇人群,一队兵卒拥簇着一骑一车缓缓而来,马上的男子是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公子,而马车披着厚厚的布幔,似乎是官宦人家出游。

    是问还是不问?冰儿呆呆地看着,很犹疑。

    忽然马蹄声骤起,一群蒙面彪悍的男子骑在马上,风驰电掣从冰儿身边而过,中间一位瘦弱的汉子大叫:“兵卒们,放下刀枪,我留你们全尸,车上的美女,快快顺了我们,做个压寨夫人,我饶你不死。”

    书生公子惊道:“你们是哪里的好汉,有话好说,我们不是官府之人,兵卒也是家丁,请放过我们。”

    瘦弱的汉子道:“我们原本就是土匪,管你是谁,只要碰上,就是劫色劫财,外加害命!”

    书生公子大惊道:“我是读书人,身上也没带财物,还是饶了我们吧?”

    土匪已围上人群,开始了厮杀,书生公子的兵丁仓促迎敌,怎敌得过如狼似虎的土匪?已有几个被伤,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冰儿原本犹疑着,这书生公子到底是谁,自己该不该救?见土匪真要杀人,刀剑下已有人流血,再也按捺不住,拔剑杀入人群:“草菅人命,土匪也不能如此猖狂!”

    瘦弱的汉子迎着冰儿,一条木棍劈头盖脸打下:“哪来的混混,敢坏我的事?”

    冰儿闪身避开,和他对打起来,几招后,发现瘦弱的汉子似乎木棍不顺手,力道使不出,就抖数精神,发力攻击。

    土匪人多,眼见书生公子有危险,冰儿舍下瘦弱的汉子,去救,自己却陷入包围中,正在危急,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:“土匪不就是仗着人多?让姑奶奶也凑凑热闹。”

    冰儿寻声去看,没见到人,却见一条娇美的身影一闪,夺过一个土匪身上带的弓箭,张弓搭箭,一箭一箭地射向土匪,箭法虽然射的不准,可是那破空的啸声,显得力道不弱,把土匪惊得纷纷躲闪。

    瘦弱的汉子大怒,朝射箭的人赶去。

    冰儿精神大振,奋力冲突,书生公子的兵丁返身杀回,土匪抵挡不住冰儿的冲突,急忙逃散,瘦弱的汉子眼见腹背受敌,慌忙逃窜。

    书生公子急切地去看马车上的女子是否受伤,回过头来,却见冰儿及另一位射箭的人都走了,急叫:“兄台留步,还没谢过相救之恩!”

    冰儿觉得痛快,想去结交帮自己的人,却没见到人影,拍了拍肚子,顿时觉得饥肠咕噜,急忙往集镇中去。

    走入集镇,果然热闹,冰儿寻到一家小酒馆,见到有酒,来了精神,要了一碟猪耳朵、一碟卤牛肉、一碟五香豆的,沽上一壶酒,慢慢地品尝起来。

    一壶酒干完,小菜没了,冰儿余兴未尽,借着酒意大叫:“这些食物量太少了,酒也不够劲,不如换上几斤熟牛肉,来几大碗烈酒才痛快。”

    店小二见冰儿是个傻呆的外乡小子,背着一把剑,大概也是捡来充门面的,不由道:“本小店没有你说的这些东西,爱吃就吃,不吃就把帐结了走人。”

    冰儿想到爷爷说过,江湖上店大欺客,客大欺店的话,拿出一锭纹银,摔在桌上:“狗眼看人低,不就是怕小爷没钱?”

    店小二翻着白眼:“你这少年怎么如此说话,我们这里只有自酿的乡村米酒,客人最喜欢的只是山上野味,牛肉哪有?”

    邻桌坐着两位食客,一个是青年盐商,一个是壮年和尚,盐商洒脱干练,和尚沉稳凝重,盐商插话道:“店家,这位少兄是外乡来的,别见怪,你只管把店中招牌菜,报给他,陈年的好酒来一壶给他尝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冰儿听盐商的合情理,不由点头称是。

    盐商道:“少兄,你似乎刚出道,听说书的故事多了吧,这里是南方,哪来熟牛肉?”

    冰儿窘道:“噢,南方不养牛吗?”

    盐商道:“南方的牛要耕田,北方的牛不耕田,所以北方习惯吃牛肉。”

    冰儿客气道:“受教,兄台是生意人吧,你知道的真多。”

    盐商道:“江湖上传闻有个小周郎,在这一带专寻他人麻烦,看少兄年纪,不会是你吧?”

    冰儿摇头道:“小周郎是谁,他是江湖高手么?”

    店小二笑道:“小周郎太坏,欺男霸女的,不会是他,最近江湖上传闻着‘王子与公主’的故事,听说小周郎也在寻那王子和公主的晦气,真不识好歹。”

    盐商道:“我只听说‘交友当交虞美人,娶妻要娶紫罗兰’,怎么又有王子和公主?”

    店小二不屑道:“虞美人和紫罗兰是江湖中的女侠,而王子和公主就不同了,一个是皇子,一个是民间女子,这两人在一起,本身就是传奇。”

    和尚道:“这‘王子与公主’的事确实稀奇,我看还是虞美人和紫罗兰实在。”

    店小二点点头道:“那是,传奇只是短暂的,虞美人和紫罗兰才是江湖人喜闻乐见的。”

    盐商道:“最近江湖上刚出现一个叫小周郎的江湖高手,听说又来了一个叫俏郡主的女子,这下,江湖就热闹了。”

    店小二道:“不错,听说这小周郎和俏郡主也在到处找虞美人和紫罗兰,小周郎是想掠色,俏郡主是想比美,这江湖哪能平静?”

    冰儿悄悄地听着,插不上话,直到盐商和和尚走了,才酒足饭饱地想到问路。

    店小二道:“及来此地,怎么不去云水谣游一趟,或许能在哪里碰上虞美人和紫罗兰,这不就一辈子都高兴了?”

    冰儿被店小二如此说,好奇心起,就问云水谣在何处,店小二说了方位,冰儿不作他想,往云水谣而行。

    来到一个山明水秀之地,冰儿猜想这该是云水谣了,之间一条清澈的小河,顺流而下,岸上青砖碧瓦,有一个小村庄。

    村庄口有棵高大而古老的榕树,树冠如伞,遮住了一块好大的天地;根根盘根错节,纠缠交错如巨大的藤蔓,如百子图中的孩童缠着不老仙翁戏耍。

    大榕树下有石桌、几张石椅,两人下棋、数人围观;相隔不远处,大榕树伸出的枝干下,有人工搭的凉棚,一张逍遥椅,许多的竹凳,说书、聊天、喝茶的,悠悠哉哉地谈笑!

    村庄后面,是云雾缭绕的一层一层的山峦山峰,从白云飘顶的天际,次第层层下落,直到村庄房舍间。

    村尾的河流被石坝堵起成一个宽大的湖面,水漫到了村口边,渔人顺着小河用竹竿撑着竹排逆流而上,随后放停竹排垂钓,鱼鹰在竹船的竹篓上站着,时而猛扑向水面,啄到鱼后骄傲地扇着翅膀,仿佛向主人炫耀!

    平静的水面,水深最高也只到半胸,这是初秋的过午,许多人在喝水中戏水游泳。

    石坝上,按人的步伐,间隔放着石墩,过往的人群,卷起裤管,踩着石墩,让河水从脚掌流过,感受着冰到心肺的清凉。

    石坝下,浪花在卵石间翻卷,小媳妇、大姑娘裤管卷的高高,露出莲藕般的腿肚、手肘,在滑溜的磐石上浆洗衣服!

    石坝入村的岸边,有个巨大的水车,把坝上流下的水,永不停歇地扯到岸边水渠,哗啦啦地流入村庄、流到稻田。

    冰儿看得呆了,世上哪有如此和谐、完美的画面?

    忽然,水车旁走出一个女子,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,披着粉红的外套,蒙着白色的面纱,走进了画面。

    清清的流水,碧绿的榕树,衣袂飘飞的美少女,这美少女在走石坝时,看着水滑如浮冰般从脚上流过,伸出纤纤玉手去抓浪花。

    绿水、蓝天、树荫、草丛,粉红色的衣装,想到岛上长得茂盛的小红花,爷爷说,那是毒罂粟,别看它长得美丽,可是有毒,不由失声道:“毒罂粟!”

    “毒罂粟?”美少女回头一看,见是个面目俊秀如玉,衣服皱巴寒酸,神情却有些呆板的小大人模样的冰儿,不由一笑:“你这小子土里土气,还懂毒罂粟?”

    冰儿没听清,想再问,美少女却走完石坝,走上出村的官道,悠悠而去,冰儿想,去泉州也不急一时,这里景色优美,何不多看看,长长见识?

    走过几道山峦,出现一间土楼城堡般的房子,随后,又出现几群土楼,这土楼楼群像古城堡般,有四方的,有圆圆的,三四层楼的建筑,不禁像城池般阔大,也如城池的城墙般宽厚,冰儿好奇心起,驻足观望,心想:这里面该能住一个村的人,喝水、种菜、砍柴、放牛方便吗?

    土楼外,稻田成片,树木瓜果相间而植,无意中又碰上原先的美少女,冰儿一惊,傻呆呆的忘了躲闪,眼见要撞个满怀,美少女骂道:“又是你这傻瓜,见了女子,也不知礼让!”

    官话冰儿听的懂,脸一红,要说对不起,美少女嗔怒地眼一瞪,飘然而去。

    冰儿摇摇头,叹息着随路而走。

    到了小集市,街市繁华喧闹起来,冰儿何时见过这样多人的去处?一阵惊喜,流连忘返地在熙然的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店铺,更有那大姑娘、小媳妇婀娜多姿的模样,让人赞赏不已。

    忽然觉得,邻家妹子珊儿要是在此出现,我能认出来吗?六年不见,该是大姑娘了吧?瘦了,还是胖了呢,和这里的小媳妇、大姑娘相差无几吧,或许更像那刚才那美少女吧?冰儿想到美少女,不由在人群中东瞧瞧、西看看,环肥燕瘦,女子个个都好看,就是找不出像珊儿模样的,也不见相逢的美少女!

    街上许多大姑娘、小媳妇,被冰儿直勾勾地看得即惊又气,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:“小色鬼,登徒子!”

    声音有些熟悉,冰儿知道是美少女骂他,寻声望去,美少女脸上还是蒙着白色面纱,眼波流转,神情似乎嗔怒,而嗔怒的样子也是十分好看,不由呆了呆:珊儿是否也是这样娇嗔?

    美少女见冰儿色色地看她,哼地一声要走,却见一个脸白身廋的儒生从人丛中挤来,遇到大姑娘、小媳妇时,不是手肘碰碰,就是肩膀轻触,引起一片惊叫声,走近美少女时,更是乐了,色咪咪地看了美少女许久后,发现旁边冰儿的眼光刚从美少女身上移开,不禁道:“小傻瓜,眼珠掉出来了,看来,我碰上同道中人了!”

    冰儿随声看那儒生,见他手拿折扇,猴瘦白净的脸上,眼放精光,像练过内功的武林中人,心中一凛:这身影似乎见过?

    儒生不理冰儿,折扇轻摇,移步间手肘巧巧地向美少女胸前撞去,且另一手电光火闪般伸向美少女面纱:“妹子,让情哥哥看看你的脸!”

    美少女木木地傻站,不经意地转动身子,刚好避过手肘,顺便抬起手腕抓住面纱,却被青年儒生的爪子拨开,甩在他自己胸前,美少女的手指立时缩回,惊道:“流氓!”

    儒生的两个动作落空,失声道:“巧了!你还躲闪的真是时候。”

    街上人群一阵哗笑,都朝儒生指指点点,显然是指责他的不是,美少女却一声不哼,穿过人群离去。

    儒生怔怔地看着美少女的离开,似乎想到什么,伸手往脖子上一摸,大惊:“我的玉佩不见了!”

    人丛中奔出五六个随从武士,围拢过来问:“少爷,你什么东西不见了?”

    儒生大叫:“快,先把前面那个身材苗条的蒙纱妹子找出再说。”

    热闹的人群尽头,美少女嘘的一声,招来一匹青鬃马,轻盈地跃上,飞奔而去!

    看着美少女窈窕轻盈的身段,优雅的举止,冰儿不禁对儒生反感之极:“好端端的姑娘,你去调戏她,还要追去抓她,有王法么?”

    儒生领着武士拨开人群,招来马匹,策马而追,冰儿侠义之心油然生起,神情凝重地拦道:“兄台,看你是个读书人,怎么不自重,做那欺男霸女之事?”

    “滚开,少招惹小爷!”儒生轻抖缰绳,纵马要踏冰儿,冰儿一惊闪身躲过,瘦书生已绝尘而去,丢下一句话:小子,又是你多事!

    (二)毒罂粟

    冰儿见集市有马,买了一匹来骑,可是,马不听他话,只好放开两腿牵着马急追。

    追出五六里地,见美少女被儒生和五六个武士追上青年儒生正在调侃美少女:“小妹,你怎么能偷情哥哥的东西?你要是喜欢,就跟了我,要再多的金呀玉的,都给你!”

    “不要脸,谁要你的东西?你欺负人,想占人便宜!”美少女一付嗔怒模样。

    “妹子,拿出来吧,难道让我们的少爷搜身。”五六个武士起哄道。

    “给不给呀,小妹?我真的要搜身了。”青年儒生道。

    美少女朝四周看看,大叫:“救命呀,抓流氓呀!”

    “叫吧,我小周郎,风流倜傥,师门煊赫,能看上你,是你的福分,何须调戏你,这不是天大笑话?快把玉佩拿出来,否则,天王老子来,我也要搜身了!”儒生道。

    “小周郎?原来你就是江湖人称残指的小周郎!你仗着师门淫威,拦路抢劫、欺男霸女,还想占本姑娘便宜,别人怕你,我可不怕你,再胡扯,我可不客气了。”美少女眼见走不脱,拔剑于手。

    ?“好啊,即知我名,就非等闲之辈,那就尝尝我的摧花折柳手吧!”残指话未说完,已在马上腾空跃起,果然好身手,双腿交叉弹射而起,手中折扇也同时点出,堪堪点到美少女胸前。

    “下流!”美少女惊叫声中,从马上左右闪避,还是闪不过,只好一个倒插葱跌下马去!

    “我救你!”残指一脚勾住马鞍,折扇交左手,俯身伸臂揽美少女细腰,貌似怜香惜玉,手指接近时却加长,伸向美少女胸衣。

    “不要脸!”冰儿青春年少,虽然懵懂,却也看得热血欲喷,要想出手去救,奈何相隔甚远。

    “哼!”美少女在落马之时,翻身而起,手掌与那青年儒生之手对接,却在掌中藏毒针。残指没有防备,手掌触到毒针,就知不好,折身滚跌于地;美少女另一手轻拉马鞍,回身坐起,冷冷而笑。

    残指看着手心滴出的血,似墨般漆黑,忙用另一手点了被刺的手周边穴道,然后从身上掏出解毒药丸服下。

    “没用的,谁让你卑鄙下流,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!本姑娘不想要你的性命,给你两粒独门解药,一个时辰后会解其毒。”美少女抛出两粒药丸给残指,转身要离去,残指的随从武士却不让走。

    冰儿冷峻地劝解道:“你们主人调戏姑娘在先,姑娘给药也算仁慈,你们再为难姑娘,就是不该了。”

    残指吞下解药,知道随从拦不住美少女,示意放人,却情有不甘地轻声道:“你这姑娘虽然长得美,却是毒罂粟,别人怕你的毒,我倒觉得有毒才够味,别让我毒解后寻上你,不把你折腾的叫情哥哥,就不是残指!晓事就把玉佩好好保藏住,等我来取,别弄丢了。”

    美少女“哼”了一声,上马离去,冰儿比谁都清楚街上残指调戏美少女的情景,见美少女竟然用自己作诱饵,引得残指上当,不由轻叫一声:“毒罂粟!”

    残指不耐烦地瞪了冰儿一眼:“小子也敢看我笑话,滚!”

    冰儿摇摇头,心想,哪有美少女拿他玉佩的事情?还不是这小周郎调戏女子,想到珊儿若是被人欺负时,难道自己会袖手旁观,不由不屑道:“小周郎,集市上,众目睽睽之下,姑娘怎么会偷你东西?别尽想歪点子害人。你不谢姑娘给你解药也罢了,还说我看你笑话,不要脸!”

    残指的随从武士围向冰儿:“小乡巴佬,凭你也色胆包天,来管我们家少爷之事?”

    冰儿不想多事,也不怕事,摇摇头,不去理会。

    残指忌惮中毒一时不能解,不耐烦人吵:“让小乡巴佬滚吧,讨人嫌!”

    冰儿知道自己年少无见识,不去理会他们,见美少女即走,也不想多事,随后跟去。


    一路上,冰儿骑着马,要快牠不快,要慢,牠不走,好半天,马才肯听话,颠颠地小跑起来,按这种走法,情知赶不上美少女,也就不去追了,正想找个地方歇脚,暮然看到转弯处一匹青鬃马在吃草,不禁喜出望外,大叫:“姑娘,可追上你了!”

    美少女声如冷冰:“慢着,小色鬼,你也不是好东西!你有马不骑用牵,傻到家了!这老半天才跟上,让我好等!”

    冰儿惊道:“奇了,你等我有事么?刚才,我说的是公道话,你也不必谢我!”

    “谢你?看你傻呆呆的,集市上一双眼睛比残指更毒,你说残指是流氓,你能好到那里去?快说,老是跟我而走,有什么图谋?不说,就拔出你的剑,让我用剑来问你!”美少女道。

    “真不可思议!江湖侠士,就是要扶危救困,那小周郎行为不轨,我不过是赶来提醒姑娘主意而已,看姑娘身法灵巧,或许也是江湖人,不如我们交个朋友?”冰儿摇摇头,神情凝重,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,眼神是那样的忧郁。

    “江湖侠士、扶危救困、交朋友?原本以为你是好人,会仗剑帮人,却见你在集市上,看到大姑娘、小媳妇,都想和她们交朋友?小色鬼!”美少女见冰儿冷峻的表情中有乡下人的纯朴,似乎还是个粗通世事的少年,本想饶过他,却想戏耍他一番,看看他的窘态,于是拔出了剑。

    “不可理喻,看你是女子,不是我怕你!”冰儿头脑中过着帮自己打山匪的女子,觉得不会这样巧,这美少女不屑的神态,凝重神情,盛气凌人和刁蛮,让人很不以为然,冰儿微怒道:“人长得好看也没什么了不起,何况带着面纱,说不定是丑八怪!不就是多看几眼,你要是想看我,我就让你看个够。我们也会过几次面了,哼,我爷爷说过,别看粉红色的鲜花很美,那是毒罂粟,有毒的。”

    “敢说我是毒罂粟,毒罂粟有毒怎么了?你看的眼球都掉出来了,还遮掩,扶危救困,骗鬼去吧,小色鬼!闲话少说,碰巧做了些事,还需要人帮,做江湖侠士,得靠本事,别中看不中用。”美少女话没说完,剑已刺出。

    冰儿技痒,猜想这女子或许出手帮过自己,几天来闷得没事做,正想找人过几招,也无暇去想,挺身举剑相迎。美少女体态轻盈,身手敏捷、一上来就有把冰儿挑翻之意!

    冰儿见美少女分明不把他看在眼中,剑招含着嘲弄的挑逗,不由微微有气!他平日练得多,过招少,实战经验火候不够,才几招就被美少女打的手忙脚乱。于是,发奋抢攻,要把美少女剑势压住,一时疯狂之态把美少女逼得连连退避。

    数十招过去,慢慢熟手,渐渐能见式拆式、见招拆招了,冰儿缓了一口气,暗暗笑自己经验不足。

    美少女眼角微微见汗!待得冰儿手一慢,也反手抢攻,却总是差那一点点没够得着,被冰儿接了下来。

    两人斗得兴起。忽然,美少女卖个破绽,放哪冰儿剑招突进身前,冰儿微微一怔,怕误伤了美少女,手脚就那么一顿间,被美少女拨开来剑,一脚踢出挑起,扫中冰儿腰眼。

    冰儿已闪身不及,眼见躲不开,想侧身躲过,还是慢了,被踢的皮肉火辣辣地痛。

    练武之人,皮肉挨打,实属平常,冰儿不怒反笑:“不算!你这是作假,我要不是怕刺伤你,就不会着你的道!”

    “输了还逞强,我看你剑法也稀松平常,打来打去都是杂七杂八的寻常招式,只不过像疯子一样,会散泼!若要赢你,不是难事,只要玩点技巧,你早就输了。只不过,看你虽然是个小色鬼,却不像残指那样流氓,伤你却不好!”美少女看冰儿与自己年纪相仿,觉得冰儿的坏坏中,忧郁地让人同情,其实还挺有意思的!

    “再来!你也太矫情了,难怪残指会冤枉你,我不就多看了你几眼,你就小色鬼、小色鬼地叫得起劲,好像没走过江湖似得,我家妹子比你漂亮,也没你这般刁蛮任性!”冰儿不服道。

    “你家妹子漂亮?我不信!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看剑!”美少女又是一剑刺来,毫无征兆,直取冰儿咽喉!

    “就只会偷袭、使阴招!看我怎么打败你。”冰儿看出两人武功相若,美少女赢在招式精巧,实战经验丰富,自己招式上变化少了,容易被人破解,好在内力悠长,反应敏捷,填补了不足。这次美少女招式虽妙,力道显然没有用足,看似奇险,却好似故意慢了些,好让他出招拦拨。若说她阴险,也讲不过去。冰儿轻轻挡过后,还刺了一剑!

    一来一往,两人互不服气,打斗多时,美少女也看出在剑招上稍胜,但对方总能抵挡得住,过招多了,相互都熟门熟路。所以,只有伺机偷袭,才有胜算!只不过冰儿猜透美少女心机,把门户越来越守得紧,再偷袭也难凑效!

    “小色鬼,你说家中妹子漂亮,你才多大年纪,我看她还是鼻滴虫吧?”美少女忽然问话,想让冰儿分心。

    “才不是,今年十六了,她美若天仙,不像你这样刁蛮,人丑才遮住脸,不敢让人看,又是古怪刁钻的!”冰儿想到珊儿,心里一甜,剑式稍松,美少女大喜,一剑偏斜刺来,正着冰儿肩膀,饶是冰儿闪得快,还是擦伤着皮。

    冰儿大怒:“你又使奸计?”

    “谁叫你骂我丑?你这小色鬼,说到女人就走神,还说是江湖侠士?看你这般傻样,你妹子也不过是乡巴佬,比小猪小狗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美少女变着法儿激怒冰儿。

    冰儿更加怒气冲天,一剑迫近一剑,把美少女逼得脚步轻依,轻盈躲闪,美少女大叫:“这哪里是比剑,一点章法都没有,这是莽汉拼命,不打了!”

    冰儿见美少女停手,喃喃说道:“好吧,我们今天点到为止,来日姑娘要再比,千万不要说人坏话!”

    不知何时,残指儒衣带着五六个武士来到。美少女怒斥冰儿道:“好啊,原来你缠着我打,是等残指来追我!”

    残指道:“不错,你两人打情骂俏的,千万不要说人坏话也出了口,真像小娃娃玩过家家!打完了么,再打,我给你们做个评判,妹子输了给我做情妹妹,小屁蛋输了,给我做跟班。”

    冰儿这才意识到鲁莽了些,刚才和美少女过招,压根儿就没去想:还有残指虎视眈眈地会赶来。

    美少女指着残指道:“别以为我怕了你,你们联手吧,江湖上谁不知小四恶专门做不要脸的事?”

    残指不怒反笑:“知道就好,看来小爷我江湖名头够响了,连你这黄毛丫头都知道我,刚才还说没偷盗我的东西,就猜到你有备而来,现在不打自招了吧?”

    冰儿傻呆呆道:“不会是真的东西被盗?那也别冤枉人家姑娘呀,街上人多,或许他人所为呀!”

    残指见冰儿打诨,笑道:“小屁蛋,你真可爱,谢谢你在我毒伤时拦截着这妹子,她用毒针害我,坏透了,你要是帮我把她拿下,我让你做跟班中的带班,你不就风光无限?”

    “小周郎,少张狂,等我先拿下这小色鬼,再来收拾你!”美少女怒着举剑刺冰儿,冰儿不想打,退后躲闪着。

    “哈哈,小鬼头,怕什么,打呀,这姑娘是小偷,是毒罂粟,并不是好人,你打不过时,我小周郎会帮你!”残指阴测测地冷笑,有心看冰儿与美少女吵闹,所以乐见两人动手。

    冰儿觉得美少女太冤屈了,这残指也太趁人之危了,于是道:“姑娘,少歇!残指即阴魂不散,姑娘对我则成见极深,不如让我和他打一场,我输了,姑娘再上!”冰儿在海岛时,碰上过域外四绝的无耻,料定残指也是诡计多端之辈,他算计美少女,自己不应袖手旁观,而要见义勇为。

    “小色鬼,你真的不是和小周郎一伙?好,你和他打,我替你掠阵,你输了,我再上!”美少女本想借与冰儿打斗之际逃走,见少年要跟残指打,乐得坐山观虎斗。

    残指见两人不像斗嘴,不禁妒忌冰儿,这小子鼻如悬胆、目似朗星、玉树临风,虽然衣衫不整,依然掩不住本身的纯朴,更可气的是,年龄与那美少女相仿,自己虽然自命书生风雅、文武全才,却已到三旬,不复青春年华,不由怒火中烧,折扇轻挥,想在一招之内取了冰儿性命。

    冰儿见来势凶恶,哪像刚才与美少女的打斗?忙乱中剑连着鞘举起来急挡,残指收势站在原地:“不过试试你,何必着急,就你这两下。还跟我斗?”

    冰儿正色道:“你说的对,或许我临敌经验不对,焦躁了些,我会注意的。”

    残指就是假扮山匪的蒙面武士,他已认出冰儿,此时心里暗暗吃惊,这小子能这样沉稳,倒是意料之外,右手斜斜点出,折扇展开,如刀削出,冰儿拔剑迎上,力透剑尖,极力抵挡。

    焉知残指招式虽凶,力道不大,眼见剑挡过头,要伤了残指,忙微微停顿,就这电光火石之间,残指扇合如戟,轻敲冰儿手腕关节,因扇短剑长,敲击之后立即倒转扇柄,作判官笔刺穴,连点冰儿上身十八穴,招招连环,精妙绝伦,眼见冰儿要伤在扇下,冰儿刚被美少女同样暗算,见残指同出一辙,立时惊觉,剑随扇转,身随柄动,虽然招招慢了半拍,却刚好来得及挡住。

    美少女看得心惊,残指也惊奇,立时扇型再展,幻化成刀,向冰儿砍去,冰儿终究历练不够,剑势来得慢,横手肘而挡之,一条衣袖化成片片蝴蝶,只是手肘因常年历练而皮厚肉糙,虽伤痕累累,筋骨却无碍。

    残指暗叫可惜,口中却说:“小鬼头,看你乳臭未干,放你一马,你手上的伤是小小的惩戒!”

    冰儿虽知对方使诈,但招式的变换也确实令人心服,不由点头道:“小周郎,你的招式确实高明!再来几招,还望指教。”

    残指见冰儿不怒不燥,反而觉得脸上无光,折扇再挥,要立伤冰儿于即刻。

    美少女冷笑道:“使诈,不要脸!还说是成名人物,这不折损小四恶名头?”

    残指的随从见美少女一动,六支剑同时指向美少女。

    “打架还群殴,太不要脸了!”不知何时路上多了许多行人,其中有两个正是冰儿小酒店中遇见的。

    “彭和尚,我们去帮少年吧?”盐商道。

    “不忙,韩兄,这小子招式挺平常,但,似乎得到过高人指点,很沉得住气,有大家风范。”彭和尚道。

    美少女听得有人帮忙,循声望去,面露喜色,正要招呼,和尚摇了摇手,似乎让她别嚷。

    美少女柳眉一耸,身形斗转,磕开六武士的剑网,从中透入,分取六人;六武士久经战阵,立即散开,把美少女围在正中。

    残指大叫:“小的们,千万不能让她跑了!我把这小子打发后,就来。”

    “打发?你的武功虽然高于我,但,欺负弱小,我还不想放过你!”冰儿毕竟经验不足,被残指东一扇,西一指,又是虚、又是实的,打得晕头转向。

    美少女听到残指说别让她跑,眉头一皱,从围困中跳出,往路上而跑,武士们急追。

    彭和尚弹出一颗石子,正中跑在最前的武士膝弯,道:“韩兄,小妹不会有危险吧?”

    韩兄也手抓一把土掷出,在武士头顶散落而下:“没事,这小妮子滑的很!”

    美少女听到身后“噗通”声,回过头见一人跌地,五人闪躲,笑着挺剑疾刺,正中两人,余人回剑相抗;美少女抢得先机,步步进攻,不多时,其余武士尽皆被伤倒地。

    残指内功极强,已了然随从遭路人暗袭败了,避开冰儿,叱骂随从道:“没用的东西,一个小娘们也制服不了,还像个五尺高的男子汉吗?看到你们就生气,还不给我滚!”

    六个随从被骂得狗血淋头,相搀着离去。

    残指稍稍解气后,截住美少女道:“妹子,只要你把东西还我,你走你的,情哥哥不为难你,如何?”

    冰儿看残指的表情,不像作伪,一时对他丢失东西难辨真假。

    美少女大笑:“你的帮手没了,现在一对二,还不乖乖认输?”

    残指道:“一对二,我也稳赢,只不过小傻蛋知道你是小偷,未必帮你,家父是朝廷命官,他敢对抗朝廷?”

    冰儿道:“别拿朝廷吓唬人,你不过是个恶奴!你说姑娘偷盗,我可在场见到你轻薄人、耍流氓!即使姑娘不为难你,我也要帮你的上司主子教训恶奴。”

    “上司主子,大言不惭!我家主子比贵胄皇族尊贵,你也配提他?好,一起上吧。”残指道。

    美少女道:“不必!我和小色鬼刚才打架没分出输赢,你和他打了一场,按武林规矩,我和你也打一场,看看我与小色鬼谁赢。”

    残指被两个小弟、小妹级折辱,一时气打不一处出。连声道:“好、好,我不信今天阴沟里会翻船。”

    美少女不等残指攻来,一剑已经刺出,两人互过几招后,残指又露出轻浮本相,专找女子窘迫出下招,美少女气得柳眉翻转。

    (三)交友

    冰儿正要上前骂人,韩兄、彭和尚已到身边,韩兄问:“我叫韩山童,少兄也是侠义中人,年纪虽青,却是了得,不知是否愿意告知来历?”

    冰儿见韩山童气宇不凡,心生敬意,答道:“我自小居住海外小岛,爷爷教的武功,虽然有碍两位法眼,但,江湖侠士,扶危救困,碰上小周郎耍流氓,自然要出手帮忙,见笑了!”

    彭和尚道:“海岛有奇人,大西北的赵王就住甘州的一个寺庙,还与一名回回女子迈来迪生了一子,这赵王是南宋皇子赵显,忽必烈封的,起初,还有许多豪杰去依附他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少兄可知伶仃洋大战,南宋数十万兵马尽丧其中,说不定,你爷爷就是前朝忠勇之士!”韩山童道。

    冰儿见两人说话极大气,虽是玩笑成分多,却在情理中,不由憨憨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或许小兄弟只是个侠士,在这乱世,路见不平,能出手相助,有此情怀,难得!我们交朋友吧?”韩山童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,小兄弟人品好,武功根基也扎实,平凡中见功底,假以时日,定有所为!”彭和尚道。

    冰儿见彭和尚神态飘逸出尘,言辞恳切,让人如沐春风,不禁拘谨起来。

    韩山童道:“彭和尚,小兄弟不禁夸,你就少说他几句吧,刚才残指的人回去,定是另有图谋,你我去探望一下,这里有小兄弟掠阵,小姑娘不会有事,”

    彭和尚点点头:“不错,若有官兵来,我们看势头,或许可以挡挡。”

    不等冰儿回过神来,韩山童、彭和尚就走了。

    再看美少女与小周郎相斗,美少女已处下风,只因小周郎不急着取胜,两人还相斗的甚酣。

    冰儿看得血脉欲喷,持剑上前帮忙,残指急忙对美少女狠下杀手,美少女见有人帮忙,精神大振,奋力接招,残指正在盘算美少女,冰儿剑招已到。

    残指不顾冰儿剑到,仍然缠着美少女不放,美少女剑势圈回,放胆抢攻,在俩人奋不顾身地强攻下,残指使出浑身解数反击,三五十招过去,冰儿、小美女剑招配合熟了,一攻一守相辅相成,残指越发疯狂,久战之下,冰儿顾及美少女安危,把守招兼顾的更是密不透风,美少女心领神会,剑走轻灵,更加辛辣,瞧一个破绽,偏锋直入,残指折扇正要抵挡,美少女不知何时,另一手扔出一条蛇,残指不知是何暗器,大叫一声,返身夺路而逃。

    美少女与冰儿对望一眼,正要追去,遇韩山童、彭和尚赶回。

    韩山童道:“官兵马上来到,残指有强援,你两人快走!”

    美少女看着远去的残指,对冰儿微微一笑:“看在你帮我共同御敌的份上,我和你之间的过节两清!”

    “姑娘,小周郎不会就此罢休,你还是小心为好!”冰儿故作老成地说,心里知道这人不会是传说中的虞美人。

    “小样!我还怕他,不会是你要我保护?”美少女冷笑道。

    别过美少女,冰儿侍候起了坐骑,几次的反复后,马算听话了!冰儿高兴地放马狂奔,走过许多市镇后,才让马缓缓慢行下来。想着美少女丢出蛇的事,那蛇出自美少女芊芊玉手,令人不可思议!再把毒针、玉佩连在一起想,这美少女简直顽皮的像小子!

    是的,这美少女,顽皮像小子,刁蛮像丫头,不讲理是她脾气,率真是她本性,说她能偷盗,一点也不冤!冰儿想,若非自己在场看着,也会说她盗了玉。不过,残指失玉是栽赃,还是真丢,这也说不清。

    “她会再出现吗?”冰儿觉得美少女顽皮的可爱,期望着在前边不期而遇,也希望她在后面追了过来!无数次的张望之后,还是失望。

    琢磨间,韩山童随后而至。

    “少岛主,等等,你我正好有一段顺路,一起走吧!”韩山童道。

    冰儿道:“好啊,我正愁路途寂寞呢!”

    “适才听少兄说,家居海岛,该是东海门派中那位少岛主吧?少兄武功招式是岳家剑法,却又欠缺岳家剑的精髓!恕兄弟眼绌,少岛主不知是掩盖着什么?”韩山童道。

    冰儿听这位飘逸出尘的和尚叫自己少岛主,心里好笑,只是听爷爷说过,自己学的是岳家剑法,只不过爷爷并没有门派,只是在军中时,背嵬军教官所教。不禁道:“兄台见笑了,在下学得是岳家剑法,只不过是爷爷所教,爷爷曾经在岳家军的背嵬军呆过,学得也仅此而已。至于兄台叫我少岛主,更是不敢担!我们居住在海外是逃避兵灾的,总共才我和爷爷两人。”

    韩山童摇摇头,似乎不信:“岳家剑法追索于周侗,岳武穆枪挑小梁王,五百背嵬军大战金兀术十万拐子马,何等英武?看你剑法使得精纯、沉稳、娴熟,也算正宗,招式变化却是一般,显然你爷爷调教的有限。不过。可你用区区几招平常的剑法,对敌的是江湖中有小魔头之称的残指,似乎赢在功力的深厚上,你的内功该是得到高人指教吧,你可知道缺指儒衣小周郎是怎么样的人物?”

    “缺指儒衣小周郎,刚听说是江湖小四恶,想必小四绝在江湖是小有名气,小周郎不就是一个山匪?”冰儿问。

    “看来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,这小四恶在当今江湖,让多少武林名宿、成名英雄谈虎色变?怎会是山匪?即说,小四恶是他们的师傅冠上的名号,要他们一出江湖就闯出名头,他们依附于官府,却不是官府中人,专门对付江湖中的武林豪杰,若是百姓找官府告他们,官府却推得一干二净,说是江湖中人的事,管不了。而江湖中人对他们不利,官府就会派人帮忙打压。”韩山童为冰儿的不韵世事而摇头。

    冰儿疑惑道:“我曾碰上过土匪劫一位公子和女眷人财,为首的很像残指,只是蒙着脸不能断定,那公子带的家丁是兵卒,显然公子是朝廷中人,你说残指与官府有勾联,怎会做这勾当?”

    韩山童摇头道:“那公子或许是怀王,残指就算是吃了豹子胆,也不敢打劫怀王,这其中或许另有目的。”

    冰儿对江湖一无所知,即使想问也无从问起,只好傻呆呆的听,能听到多少算多少,他所关心的是找珊儿,和中州大侠在哪里,于是问:“兄台可知中州大侠在哪里?”

    韩山童见冰儿听得入神,突然问起中州大侠,奇怪道:“中州大侠只是传说中人,十多年前曾名震大江南北,得到武林中人人敬仰,之后,就如昙花一现般没了声息,少兄认识他?”

    冰儿想到域外四绝与林伯伯的渊源,喃喃道:“域外四绝也没人知道么?”

    韩山童哑然失笑:“少兄天真可爱,尽说些传闻中的人物。不错,域外四绝的名号也是神秘莫测,江湖中能知道他们的大都成了死人,听说小四恶就是他们的传人,你刚才与残指交过手,你可知道我和彭和尚有多担心你?”

    冰儿不以为然道:“刚才那蒙纱女年岁也不大,她都不怕小周郎,难道我就怕小周郎?”

    韩山童摇摇头:“所谓无知无畏,看来不虚,那蒙纱女你不是叫她毒罂粟?她刁钻古怪,不知天高地厚,本来就是惹事精,她去招惹残指,等于捅了马蜂窝!往后该是残指无穷无尽地纠缠她了。而你也插上一竿子,谅你也好不到哪里,今后你就知道,什么是有苦头吃!”

    冰儿听到韩山童也把美少女叫毒罂粟,不以为然:“谢谢指教!残指武功甚高,又诡计多端,不过,残指既然不是好人,我帮毒罂粟就没有错,我辈行走江湖,就是要扶危救困,管他残指是何来路,我才不怕!”

    韩山童道:“残指骄傲得很,今天似乎没出全力,他输在你和蒙纱女手下,实在是你们的侥幸!”

    冰儿想着这六年山洞喝钟乳泉、苦练林奇的内功心法,以为来到江湖可以一展宏图,谁知刚出道就被一个比自己小的打成平手,残指是域外四绝的徒儿,之前还想武功若有成就,碰上域外四绝也不怕他们,可是,连域外四绝的徒儿也胜不了,不由叹道:“是啊!江湖之大,能人众多,蒙纱女年纪虽小,我就奈何她不了,而小周郎不过是大了我几岁,更是武功高我很多!”

    韩山童大笑:“不必妄自菲薄,小瞧自己,你只是输在招式,论功力,我看不会比小周郎低!再说,放眼江湖,能胜过小四恶的成名人物,我不太清楚,而在闽浙一带到江南,就算上老一辈的豪杰,能赢小周郎的,也屈指可数!”

    “兄台能胜他否?”冰儿问。

    “我对江湖纷争,兴趣不大,只是豺狼当道,原本也就想把所学武功,用在江湖扶危救困之上,如今,碰上彭和尚,都认为多做一些对百姓有益的事才好。”韩山童摇摇头。

    冰儿道:“彭大师志向高洁,只是有残指怎样的人危害江湖,江湖就不可能平静,像彭大师那样的方外之人,若能把武功用在江湖行侠仗义上,也是武林之幸!”

    韩山童道:“冷兄弟,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不畏**,虽然是好的,但是行侠仗义,只能解江湖一时之危,其实,还有许多事要人去做,日后你会明白。”

    俩人谈论许久,韩山童在一个岔道上抱拳作别。冰儿并不知道韩山童因放心不下他,才跟来看看,眼见冰儿身后无异常迹象,才要道别。冰儿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伴,刚说上话就分手,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眷恋!

    夜色来临,路旁接连着有几个小村庄,冰儿心中忧郁,不愿停下,顺道夜行,困时勉强在路旁打个盹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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